与葫芦结缘那是在2005年,我独自到山西临汾尧庙游玩,当我看到两排各种大小的葫芦挂在那里,每个葫芦上都精雕细琢地作画,有人物、花鸟、山水等。金黄色的葫芦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葫芦皮上画的线条自然柔美,更令我惊叹的是,从小生长在农村的我,向来只见过十多公分高的亚腰葫芦,对于这两尺多高的大号亚腰葫芦,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我正看得入迷,旁边的司马先生给我介绍,每个葫芦上的画都是用一种专用的烙铁烙出来的。这一刻,我爱上了这门独特的艺术——葫芦烙画。
当时我的烧饼店开在通州区武夷花园,紧靠一片小树林。我把门口一大片小树林开荒种葫芦,播种和收获不在同一季节,今年春天撒下一片各种品种的葫芦籽,来年的秋天我竟收获了两麻袋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葫芦,丰收的喜悦使我放弃每天的午休,在干完工作的休闲时刻再去加工我的葫芦。
为了做好烙画,我特意买了书籍,还有烙笔,不断揣摩学习,虚心向玩葫芦的老艺人去讨教。刚开始,只是在一些长相不太好的葫芦上练练技法,线条的粗细、烙铁的温度高低以及笔尖在葫芦上行走的快慢,直接影响着烙画的效果。
其实,烙画和写作一样,同样需要安静,每一个葫芦上需要做什么样的画,要根据这个葫芦的造型来定,不同形状的葫芦创作出不同风格的烙画,这才别有一番情趣,这就要发挥创作者的想象力,根据造型作画,从而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
如今,我已熟练掌握了一套从一颗葫芦的种子下地后,到破土而出、拉蔓搭架,以及在生长期间给葫芦架上模具,最后收获的过程中如何去皮、自然风干,加工以后如何保存等一系列的工艺流程。
不知不觉利用业余时间竟烙出了大大小小两大提包的葫芦,我认为葫芦要和古玩接轨。正值2008年开办奥运期间,那段时间,我做的生意停业,便背上葫芦到北京有名的“潘家园古玩市场”卖葫芦。
记得有一天,我刚上公交车走出3站地,敞着口的提包里的“宝贝”就被一个30岁左右的北京人发现了,于是和我搭话,问我搞这么多葫芦干什么,我说到潘家园古玩市场卖去,小伙子见了稀罕物来了兴趣,非要让我拿出来看看,刚开始我拿出一个约十公分高的“五骏全图”来,葫芦上画的五匹骏马正在旷野上奋蹄奔驰。
一番交谈,小伙喜欢古代神话人物,后来我又拿出一个十多公分高的“千里眼”来,葫芦上的“千里眼”着一身盔甲正在腾云驾雾,完全就是天上风景,右腿屈膝,左手在额头前搭起凉棚,凶神恶煞的面孔上一双大眼睛正在望着千里之外,肩上扛一只长枪,有点像孙悟空的架势,整个画面形象逼真,活灵活现。看得出来,小伙子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作品。一番讨价后,最后以100元的人民币售给了那个小伙子。自己的作品第一次售出去后,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还有一次令我最为恼火的事情。2007年在通州区三元村市场,我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把一个一尺多高的大号亚腰葫芦锯开口以后做了个盖子,把里面葫芦籽全部掏净,做成一个可以装酒的器具酒葫芦,然后上面画的是“活佛济公”,济公正头顶破帽身穿破衣摇个破扇子脚穿破拖鞋走着,脖子上套一串大佛珠,右手正拿个酒葫芦喝着酒。我刚把葫芦拿出市场,就被一个开酒坊的妇女发现了,妇女非要看看,我说你拿好了,刚把葫芦递到妇女手中,谁知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破了。把我气得头发根子都站起来了,无奈之下,妇女给我赔了一百元让我回去修葫芦。
那年4月,洪洞大槐树寻根祭祖节,我独自一人前去游玩,回来后用葫芦创作了一个“寻根祭祖”的作品,葫芦上一边写着圆形字“寻根祭祖”,另一边画的是大槐树前的那个门楼,此葫芦被我舅舅荣世红所收藏。
还有2008年奥运期间,我特意以奥运福娃为图案,以“北京欢迎你”为主题,分别做出两套“贝贝、晶晶、欢欢、迎迎、妮妮”的彩烙吉祥葫芦,至今卖的只剩下一个“晶晶”了,其他几位“葫芦福娃”早已流传于民间……
除了葫芦烙画,我还利用三合板为材料,分别烙出了“淑女伴鹤”、“松鹰图”、“独虎下山”以及传说中的“女娲造人”等等,我把这些佳作装裱成框挂在我书房,为的是在我劳累的工作过后,为自己营造一份闲情,享受这份艺术的熏陶……
□张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