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自称是“怪物”的人大概有两种，一是自觉无趣的人，二是自恃不凡的人。两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与众不同。前一种人，我们在影视作品里见到过，而后一种人，是我们很熟悉的那位在台上随口既唱的“急智歌王”张帝。

在张帝70岁时他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在解放军歌剧院上演的舞台剧《没钱勿扰》中塑造一位“急智”导演。接受采访时，他自嘲以70岁高龄在舞台上屹立不倒，而且还在挑战自己：“我真是个舞台上的怪物！”

如今40多岁以上的人中有不少张帝当年的歌迷，上世纪80年代初，港台流行音乐刚刚进入内地时，张帝就与邓丽君、刘文正等歌星成为最具影响的代表人物。几十年过去了，当我们再听张帝的歌，已经感觉到上了年纪的音色。但仍然还是那张永远笑的脸，仍然还是那样随性洒脱。70岁时，这样的年纪还敢尝试从没演过的舞台剧，真可谓活到老演到老啊。

他之所以自称“怪物”是因为别人不“怪”。张帝从小酷爱唐诗宋词，上学后一直读到了医学研究生。他做过夜总会的侍应生，他会唱英文、日文、马来语、粤语、闽南语等多种语言歌曲，每天花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阅读各类信息。曾经从1972年到1982年，张帝在十年间演出超过千场，这一纪录至今仍无人能够打破。如此忙碌了大半辈子的张帝直到今天还闲不下来，甚至还对我们说：“不看我的戏，不听我的歌是件遗憾的事儿！我这个岁数，演一场少一场。”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帝的自恃不凡是肯定的。“演一场少一场”已经完全超脱了娱乐“市场”的需要，超脱了个人荣誉的需要。倘若我们再把这几十年里那么多歌曲，被时代审美的动态变化无情抛弃的现实，与张帝联系在一起，会猛然发现，你是否爱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唱想登台。只不过与我们在公园里看到跳舞唱歌的那些大爷大妈们不一样的是，张帝希望没把唱和跳当健身养生而当成了：“我的演出不是在演出，而是在享受人生。”

对这样一位于人快乐，于己享乐的老艺人，我们送上一份祝愿和敬重。

□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