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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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未泯的大师
共赴人间烟火
无悔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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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未泯的大师

 

童心,乃生命之纯真。古今诸多学者名家,多有一颗不老的童心,无论经历多少坎坷,依然积极向上,生活中充满谐趣。

苏轼初贬黄州,与朋友外出游玩,到了江边,苏轼非要玩一个“挟弹击江水”的游戏,作为一个“华发早生”的中年人,在仕途备受挫折的境遇下,竟有这样的少年玩心,说明苏轼是个既不丧志又天性乐观的人。比这更可爱的是,苏轼居然用竹箱去装白云。一日,苏轼出城去,行在弯曲的山路上,看到白云从山中涌出,像群马奔腾,直闯入车中,在苏轼手肘和腿胯间到处乱窜。这时的苏轼像个孩童,竟将白云装了满满一竹箱,带回家后,将白云放出来细细赏玩,看白云变化腾挪。苏轼的诗中就有了这样的句子:“搏取置笥中,提携反茅舍。开缄乃放之,掣去仍变化。”

钱钟书学富五车,还有一颗孩子般的童心。钱钟书在清华大学的时候,养过一只非常淘气的小猫,每到半夜,经常和邻居林徽因家的小猫打架。不管天有多冷,钱钟书都赶紧穿上衣服,拿着早就备好的长竹竿,帮自己的小猫打架。钱钟书妻子杨绛还回忆道,在牛津时,钱钟书午睡,自己一个人临帖,临着临着便睡着了。钱钟书醒来见她睡得正香,就饱蘸浓墨想给她画个花脸,可是刚一落笔杨绛就醒了。没想到皮肤比宣纸还吃墨,为洗净墨痕,杨绛的脸都快被洗破了。后来钱钟书不再搞恶作剧,只给妻子杨绛画了一幅肖像,上面再添上眼镜和胡子,聊以过瘾。那年从国外回到上海,大热天女儿熟睡,钱钟书就在她肚子上画了一个大花脸,女儿一觉醒来,发现后哭笑不得。

金岳霖先生是清华大学哲学系创办者,他把西方哲学与中国哲学相结合,建立了独特的哲学体系。在熟悉金老的人眼中,他的孩子气很重,是个顽童哲学家,而且越老越天真。金老除喜欢斗蛐蛐,还酷爱斗鸡,常和小孩子玩斗鸡比赛,邻家小孩都称他为“金老头儿”。金老不但不生气,还不时朝他们扮怪脸。斗鸡比赛时,金老会买很多大甜梨和红石榴,如果比输了,就把这些果子分给小朋友吃。

金老在清华大学教书时,有一天突然给杨步伟打电话,说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请她赶紧到自己家里来一趟,还说事情办好后请杨步伟吃烤鸭。杨步伟问发生了什么事,金老怎么也不肯说,直等到杨步伟和丈夫赵元任火速赶过来,金岳霖这才一本正经地说,他有一只母鸡,有个蛋三天生不下来,现在难受得满园子乱跑,而杨步伟是妇产科医师,应该有办法,于是请她动手术把鸡蛋取下来。杨步伟哭笑不得,只好把下了一半的鸡蛋掏出来。金老乐坏了,大加赞叹,为了表示感谢,便请杨步伟和赵元任夫妇吃了烤鸭。

天真是一种探索精神,这些成就卓然的大师,生活中却是天真浪漫有如孩童、洒脱飘逸宛如名士,同时又饱含人生激情的人。

□卜庆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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