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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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疫”一线入党
“闲人”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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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1年9月1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闲人”老高

 

老高原来是我们厂的同事,任工会主席,同住在厂里的家属宿舍楼。他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入党的老党员,巳经退休了10多年了,可逢人总是笑眯眯地说自己不老。确实,老高一点也不显老。不瘦也不胖、精神十足、身板硬朗。爱喝酒,脸上总是红扑扑的,说话高声大气,爬楼梯脚步咚咚作响。孩子们有叫他爷爷的,也有叫外公的,他拖声拖气“哎——”上一声,尔后就哈哈大笑。

他早年是颇有名气的技术尖子,后来在厂里当工会主席,人缘好、关系多,退休后好几家民营企业高薪聘他,可他说退下来了就该享清福了,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养老金虽然不算太高,但日子过得去就行。于是过起了清闲日子,称自己是闲人一个,在工厂上班踢脚绊倒的,现在该过“慢生活”了,说得挺时尚的。

老高生活很有规律,不搓麻将不打牌,住单位家属楼那会儿,晚上串门聊天是他的习惯。别以为他东拉西扯,倘若你对现实不满发牢骚,他顺着说几句同情话,然后纵向比横向比,比得你气消了心态平和了。夫妻若有磨擦,他说女人要上班要做家务,十月怀胎生养孩子多辛苦,说得女人脸上有了笑容。于是话锋一转说男人要面子,场面上女人少唠叨。又说牙齿与舌头也要打架,家庭有点矛盾不奇怪,夫妻没有隔夜仇,说得人家脸红耳赤和好如初。等他走了你觉得他的话和茶水一样,“头开苦,二开补”。

后来,社区成立了“老娘舅调解室”,请他当调解室主任,老高这下没了清闲时光。为了工作,他戴起老花眼镜,翻阅了许多法律文本,学到了不少法律知识。人家问他社区发你多少补贴费,他只回答一句,共产党员是无条件为人民服务的,于是有人说他是“有福不享”的傻子,他也一笑而过。

去年春节开始,新冠肺炎疫情蔓延,不但不能亲戚聚餐,也不能走亲访友拜年。各村各社区封堵出入口,白天晚上两班倒值班。社区人员不够,镇里号召共产党员参加志愿者服务,已经70多岁的老高第一个报名,分到了我们小区。第一天我就见到他,头上一顶小红帽,戴着口罩,套着红袖章,脖子上挂个哨子,手里拿着三角小红旗,煞有介事地站在小区门口忙着检查通行证、指挥车辆、监督戴口罩、测温度……

“老厂长哎,好久不见,胡子满面,呵呵呵,现在不能握手,只好点点头拱拱手!”他操着一辈子的绍兴口音朝我说。

“老高,辛苦你了!”我说。“应该的,我还能干,身体好着呢!”他拍拍胸脯说。

一阵阵西北风吹来,刚搭好的雨棚咯噔咯噔响。我感到寒意袭人,便和他告别,可老高好像没有觉察到寒冷似的。

两个多月的时间,不管风雨天还是大晴天,老高总是挺着腰板站在小区门口。

好在我们小区没有病例,只要戴上口罩,出入测温,还可以到几百米开外的菜场里买些水果蔬菜。也许是有缘,我只要出去,在门口总能碰到他。不过,不管他认识不认识,也不管我曾是他的老领导,测温、验码这几件事少一件他都不会放过你。有次我从外面回来,站在那里和另一个值班员讲了几句话,那人忘了给我测温,老高拿起测温枪在我额前“吱”的一声,还狠狠批评那人工作不够负责,直到我自我检讨他才罢休。

后来解除了封堵,听说老高又去了一家企业帮助复工,人家要发工资给他坚决不要,说自己是闲人一个,纯粹是来帮忙的,还是那句话:“共产党员嘛,为人民服务是不计报酬的。”

还是这个嗓门洪亮、精神抖擞的老高。说真的,我羡慕他、佩服他,还有点妒忌他呢!

□金阿根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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