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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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具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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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4 2021年7月3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灶具的变迁

 

不久前,我回到了农村老家。到了吃中午饭时间,母亲将早已准备好的羊肉片端了上来,随手又拿上来一个电磁炉。看着电磁炉、吃着香喷喷的涮羊肉,我的思绪突然间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三间房子两铺炕,两个烟筒口朝上”是当时农村民居的真实写照,“供灶火”则是农村孩子成熟的象征,意指能够上山割柴禾,帮助父母分担家务了。那时候,烧水用柴禾、做饭用柴禾、取暖用柴禾,一天不割柴禾,家庭生活就有可能“瘫痪”。和我同龄的伙伴,大都在十岁左右就能够“供灶火”了。每天放学,或是周末,都能够看到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成帮结队,背着梯架、篓子出去打柴。

1978年,我刚满12岁。那一年,做完扁桃体切除手术,治好了持续五年的哮喘,终于能够和伙伴们一样“供灶火”了。那时,由于村子大、山场广阔,加之近处山上的柴禾早已被“剃了光头”,我们割一次柴禾都要往返近10里山路。

每逢周末,我就和伙伴们推上单轮车,背上梯架,带上镰刀,到大公子峪三道水泉子以里割柴禾。到了山沟口,我们把单轮车寄存在大石头后面,背着梯架,再走上2里多山路,选择一处“荆稍儿”或是“牛劲子”等落叶灌木茂密的部位,一人一片山场开镰割柴。然后,将割好的柴禾打成捆,从山上放到山脚,再捆成一个大捆(一背柴禾大约120余斤),用梯架背着,走山间羊肠小路。到山沟口,再用单轮车推到家里。一般情况下,割一次柴禾需要半天时间。

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之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子,“供灶火”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肩上。春天打玉米茬子、夏天割青叶、秋天搂树叶、冬天割大柴。一年四季,除了上学以外,白天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山上忙碌着。割柴禾的经历,一直延续到参加工作以后。

光阴荏苒。一晃儿,四十多年过去了,社会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农村开始普及蜂窝煤,家家购置了节煤炉,从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取暖做饭烧柴禾”的惯例。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我给家里买了一个液化气罐。有时,来了客人,或是收麦收秋时节,母亲打开气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做好一桌丰盛的宴席。村里的个体经营户增加了液化气罐装业务,随时可以添充液化气。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搬居县城,楼房安装了液化气管道,当初被视为富裕家庭象征的液化气罐也进入了被淘汰的行列。后来,液化气又置换成了天然气,既清洁、又无杂味。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我又陆续购买了电饭锅、微波炉、豆浆机、电磁炉、电蒸箱、电烤箱等家用电器。做饭时,使用哪种灶具,接上电源,轻轻按动开关,一切全部搞定,使用起来十分方便。

远在山区老家的父母,也在享受着新生活带来的幸福,购置的家用电器比我们这些住在城里的儿女毫不逊色。在翻建了八间新房,购置了冰箱、空调等家电后,灶具也在不断更新,电饭锅、豆浆机、电磁炉等应有尽有。做饭,基本上不用“烟熏火燎”了。如今,每次回老家,吃一次柴禾锅做的饭,都已经是一种享受了。父亲说:“早就没人上山割柴禾了,大公子峪里的荆稍儿、牛劲子都快把沟门堵严了。”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峰峦叠翠的大山,不尽发出由衷的感叹:家还是那个家,山还是那座山,可农村孩子割柴禾、供灶火的历史,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王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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