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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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变迁
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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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变迁

 

硕果飘香的九月,又迎来教师节。不觉间我已经做了二十九年“孩子王”,回首经历的教师节,颇多感慨。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大山深处的一所小学。学校窝在山沟的皱褶里,扭曲的石墙和倾斜的土屋一起倾诉乡村教育的窘困。教师的家大多在周边村子里,下午放学他们回家,偌大的校园只剩下我们三个外地教师。九月是大山收秋的时节,教师节放半天假,师生帮家里割麦。有俩爱热闹的老教师不顾婆娘责骂,留下来和我们过节。我们“抓大头”,在纸单上写不等的数字抓阄。抓到“大头”的自怨手气太背,抓到“白吃”的嘴角咧到耳旁。大家按阄缴钱,按能分工,情况熟的去村里买鸡,腿脚快的去商店买酒,厨艺好的掌勺,宰鸡煮酒,自娱自乐过节。

第二年教师节,徐校长叫我们帮他去收田。天高风轻,满山金黄的麦浪像波涛涌动的大海。我们弯腰曲膝,一把把拔麦子,不一会,汗流如河,腰酸腿疼头发晕。徐校长老两口拔得飞快,他们笑话我们是“白肋巴”。手起疱了,腰困得弯不下,腿疼得蹲不下,我们干脆躺着拔,飞扬的尘土把我们涂成“土行孙”。徐校长心疼我们,太阳老高就收工回家。徐校长的女儿割了肉,宰了鸡,弄了一桌子菜。徐校长拿出过年女婿送的几瓶好酒,笑呵呵地说:“让你们受累了,今儿个痛快过节!”我们尽情地吃,尽兴地喝。醉了,躺在热腾腾的火炕上,和徐校长老两口唠嗑,恍惚回到了久别的家中。

“人民教育人民办”,解决温饱的山民开始关注教育。大山掀起办教育热潮,村里集资修学校,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木材。9月明亮的阳光下,几幢红砖青瓦的教室赫然挺立,学校焕然一新。教师节前几日,徐校长去找村书记,书记爽快答应:“给老师们庆祝节日!”

红彤彤的夕阳下,头戴鸭舌帽,斜披衣裳的村书记踱进校门,后面紧跟着抬大羯羊的村主任和文书,年轻的文书手中还拎了几瓶酒。教师灶伙食不好,能大快朵颐地吃羊肉,我们几个幸福满足得飘飘然。

进入新世纪,教育的发展驶上快车道。义务教育工程、校安工程、改薄工程等项目接踵落地,几幢伟岸的教学楼、宿舍楼昂首傲立在山沟中。教师自豪地向山外亲友炫耀:“山里最好的房子是学校,最美的环境是校园,山里娃有了和城里娃一样的现代化学校。”两免一补、营养餐、助学贷款等惠民政策实施,学生上学有了保障。山民感慨:“现在的娃可算是赶上了好时代!”

教师节,市县召开庆祝大会,表彰奖励优秀教师、师德标兵;乡上、学校召开庆祝会、座谈会、联谊会,慰问老教师,看望退休教师;家长、学生向教师赠贺卡,发祝福短信……尊师重教在全社会蔚然成风。我庆幸遇上这样的时代,感受到教师职业的幸福感、成就感、荣誉感,我将更加敬业勤奋,努力做好这神圣的培植事业。

教师节的变迁,折射出家庭、社会、国家对教育的重视。在党的教育政策的推动下,教育事业必将展开腾飞的翅膀,教师必将成为人人羡慕的职业。

□蔡永平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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