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戴一副黑框眼镜，一脸淡定低调严肃，闷头做事话不多。可就是这样一个“闷葫芦”，十年4次荣立个人三等功，带领警队连续4年各项业务成绩全所排名第一。“徒弟”风风火火、外向活泼，快人快语，不爱红妆偏爱武装，主动申请从内勤调到治安，从警第二年就荣立个人三等功。

师傅叫牛熠，今年33岁，从警10年，是所里年龄最小的“引路师傅”；徒弟叫范文娟，今年26岁，从警3年，是警队同事的“开心果”，更是师傅牛熠眼中的“疯丫头”。

从相互“质疑”到并肩战斗

别看范文娟在警院学的是侦查学，可牛熠最开始带她的时候并没有多大信心，一个小姑娘干治安，能行吗？估计过了这股子新鲜劲儿就会申请调岗了。范文娟刚开始对师傅也是满心怀疑。因为在她印象里，警察都是经验老道、身材魁梧的，牛熠斯斯文文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还是警院治安专业毕业，这能力能有多强？

2017年10月，牛熠、范文娟根据群众提供线索，一举抓获涉嫌非法收购、买卖废机油嫌疑人6人，当场起获废机油101桶。经审查，嫌疑人存储废机油的场所给环境带来了污染。为此，牛熠、范文娟和警队同事反复、多次向法制、治安、环保局等部门请教，从废机油遗洒在土地上，造成土地污染角度入手，梳理查找犯罪证据。由于之前没有任何类似办案经验，所有的工作都要从零开始。两人不停翻阅法律书籍、上网搜索相关案例，不断固定证据链条。经核查，该案造成直接损失超过100万元，最终涉案嫌疑人以涉嫌环境污染罪被分局刑事拘留。2018年8月，该案作为北京市首例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案宣判。

经过这件事后，小范发现师傅牛熠心思缜密、思路开阔，遇到难啃的“硬骨头”从不轻易放弃，办事时经常让她暗挑大拇指。而牛熠心里也渐渐有了底——小范不仅业务上接受能力强，而且爱动脑子，能举一反三，能主动分析开展下一步工作，确实是个干治安的好苗子。

凌晨四点半的朋友圈

2018年冬，石景山万达广场等地连续发生多起盗窃案件。牛熠带领警队迅速开展侦查，通过海量视频追踪、沿途实地走访，最终锁定了以潘某才为首的盗窃团伙，该团伙由三男两女组成，分工明确。经过40余天的连续侦查，几名主犯先后到案，牛熠迅速组织专人进行讯问，力求第一时间固定证据。得知另一名在逃嫌疑人毛某刚已经逃往河南老家，范文娟主动请缨，要求配合刑侦部门一同前往河南某地实施抓捕。

到达河南后，小范和同事立即和当地公安机关取得联系。据当地公安机关介绍，嫌疑人所在的村庄村情复杂，加上当地还下起了大雪，起了大雾，现场抓捕难度很大。抓捕小组反复研究抓捕方案，最终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克服重重困难，将涉案嫌疑人一举抓获。当时正值大雾大雪天气，为保证万无一失，牛熠要求小范和同事搭乘当天最早的火车，迅速将嫌疑人押解回京。

当天凌晨4点半，郑州东站候车大厅雾气弥漫，小范和同事因押解嫌疑人一夜未眠，回想这次出差抓捕行动的种种，小范感慨万千，有惊险，更有感动，她忍不住发了一个朋友圈：“白皑皑、灰蒙蒙，齐心协力，排除万难”。分分钟，小范就发现了第一个给他朋友圈“点赞”的人：师傅牛熠。小范心里一紧，原来今夜无眠的还有远在北京，一直牵挂着大家的师傅。

想想出差这些天来，牛熠天天给大家打电话，盯进度、商量抓捕方案、提醒大家注意安全；而只要给牛熠打电话，无论多晚，都是手机铃响第一声就接了。那一刻，小范真正理解了队里老民警毛民培的话：“牛熠平时话不多，连个笑话都不会说，更不会‘哄着抬着’大家干活，但队里无论老的、少的，都很听他的。因为你会发现他永远在岗，他安排你去干活时，自己已经先干了三分之二了。”

一片好心引发的“意外”

2019年4月，鲁谷派出所接到一起诈骗案件，牛熠和警区同事通过前期侦查，逐步锁定了一名女性嫌疑人，但该人在京有多处落脚点，行踪不定。为尽快掌握嫌疑人踪迹，专案组部署警力，对其在北京的三处居住地展开蹲守。范文娟跟随专案组成员，每天早出晚归，先后深入房山、大兴、朝阳等地摸排线索，可连续蹲守了4天，嫌疑人始终没有露面。第五天一大早，牛熠得到准确消息，嫌疑人已经回到朝阳家中，牛熠立刻召集人手前往现场抓捕。想到小范昨晚去房山蹲守，半夜才回来，牛熠特意叮嘱，不要叫醒她，让她多睡会。抓捕行动进行得很顺利，牛熠带着同事们不到中午就把嫌疑人抓获归案。

看到同事们把嫌疑人押回来，小范才知道了警队一早的抓捕行动。一想到自己经营多日的案子，最后居然错过了抓捕，心里又憋屈又不甘心，她越想越气，直接跑去找牛熠理论。牛熠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惹恼了这个“小辣椒”，看到她气呼呼地冲自己嚷嚷，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牛熠赶紧赔不是，说自己没考虑周全，没顾忌小范的感受。警队同事们都替牛熠委屈，觉得他的好心“照顾”反而遭了埋怨，可牛熠并不在意，他明白小范内心的那种郁闷从何而来，因为在对待案子的态度上，他们是同一类人。某一个时刻，牛熠仿佛在小范身上看到了那个办案上瘾、不胜不休的自己。从警十年来，抓人破案，吃过的苦、熬过的夜，其中各种滋味牛熠从不与人说，因为爱这行的人是真爱，再苦再难，乐此不疲。

其实在警队，牛熠不仅是范文娟的师傅，更是全队的主心骨。能把一群来自五湖四海、性格脾气各异、年龄层次不同的人聚在一起，把大家的心拴在一起，非常不容易。用范文娟的话说：“师傅这人很纯粹，对案子有股执念，而且从来不说教，真能把我们大家拧成一股绳，在这里听不到抱怨，所有人都全力以赴朝着一个目标努力，这样的集体办事效率很高，这样的集体让我觉得自豪。”

据统计，从2015年牛熠开始负责警队工作起，第一社区警务队各项业务成绩连续4年在鲁谷派出所保持第一；2018年牛熠再次荣立个人三等功，徒弟范文娟同时荣立个人三等功，第一社区警务队荣立集体三等功。

□本报记者 闫长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