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游览期间，入乡随俗感受当地人的美食。在苏黎世一家餐馆，许多瑞士人在吃烤马排，马排可以烤成熟、嫩两种，他们大多选择嫩的，刀在盘里一切直冒血水，便蘸些佐料叉进嘴里，看得人喉咙有液体上涌。

餐馆菜单上有一种菜叫塌塔牛肉（Tatar音译），我问服务生，牛肉是怎么做的？她不太懂华语，比划了半天才知是碎牛肉，虽60瑞郎一份（合人民币400元左右），但难得来一次，点一个。

服务生把塌塔牛肉端上来，瑞士食客都投来羡慕的眼光，这是一道很奢侈的菜，不亚于国内龙虾、鲍鱼之类。菜是一坨筒形的肉馅，浇上料汁，上有10几颗不知名的绿果和几片紫叶，我尝了尝汤汁，又酸又咸还很辣，但不是辣椒那种辣，有些像芥末。吃一个绿果，倒很甜脆爽口，剜一点肉馅放到嘴里，几乎是全生的，实在难以下咽。于是我把绿果拨出来，叫服务生把肉馅端到厨房炒熟，不一会儿，一个头戴高筒帽的厨师又把肉馅菜端了出来，用生硬的华语问是不是真的炒熟，得到肯定他自语说：太浪费了，为什么不点烧牛肉？

回到住地，把餐馆的经历讲给翻译，他说：品尝瑞士美食一定要先弄清当地人口味，因为瑞士分德、法、意大利语区，各语区的人的口味都不一样，苏黎世属于德语区，塌塔牛肉也是日耳曼民族最爱的酸、辣、咸重口味。

翻译还说：塌塔牛肉的发明者，是中世纪有名的大牧场主亚格力克，有一年，他染上了瘟疫，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为此他经常无端发火。厨师凯卢卡突发奇想，用柠檬、咖哩、洋葱、大蒜挤出的汁拌碎牛肉，再加些盐，端给了亚格力克，他填进嘴里就感到鲜美味重，胃口顿时大开，直吃得热汗淋漓，瘟疫也好了许多。从此，当地人不但染上瘟疫要吃塌塔牛肉，平时请客宴宾也将其作为主菜。现在，餐馆里的塌塔牛肉是小牛肩胛肉，所以才价格不菲。而且分熟、嫩，常规做法都是嫩的，如果说明要熟的，可能会好些。

翻译虽说的头头是道，我想不论熟嫩，难以说清的重口味真是让人无法苟同。

第二天早上，翻译说：我们去吃瑞士人的最爱——芝士火锅。翻译边走边介绍芝士火锅：200多年前的瑞士，山区居民生活十分艰苦，他们放牧、砍树，自带的午餐都是面包和芝士。冬天很冷，硬面包加冷芝士难以下咽。于是就把芝士在锅中加热融化，面包切成小块，浸泡热芝士，冷面包立即柔软香甜，就发展成今天花样繁多的芝士火锅。

到了酒店，我们点了一个鲜肉、一个水果芝士火锅，待端上来我才知道，芝士是一种奶酪，放进小锅里煮成液体，加入白葡萄酒、杜松子酒、果酒和大蒜汁，把新鲜猪、牛、鸡肉片放在里面煮，翻译说：肉变色就可以吃，否则就发硬变酸。肉吃得差不多了，汤汁也变得十分黏稠，有些像糨糊。这时，用长柄叉将面包块放在里面涮。瑞士人吃起来一副停不住的样子，我却有些食欲不振，觉得就是酸奶、鸡尾酒煮肉、蘸面包，虽很香，但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味儿。水果芝士火锅却十分爽口，特别是红莓、黑莓和樱桃蘸上热芝士，甜脆浓香，确是别具一格的美味。

土豆火腿烤肉是瑞士特色菜，在宴客餐桌上必不可少。瑞士一年温暖的日子只有5—9月份，人们便把握机会在户外活动，露天烤肉也就变得最受欢迎。

在伯尔尼一家餐馆我们点了一份土豆火腿烤肉，菜端上桌，色泽特别漂亮，这个菜必是食材的原汁原味了。不料想填进嘴里才知： 土豆酸的，比酸黄瓜还酸。火腿很硬，开始嚼着咸，一会儿又觉得辣，最后又有些甜。烤肉还不错，和国内熏肉大饼相似，就是奶酪味道很重。

在瑞士有一种老百姓餐桌上最常见的家常菜：热斯蒂，极似国内土豆、大白菜一类。这个菜乡村小酒店有，高级餐厅也供应。远离故土的瑞士人，怀乡情结里都会飘起“热斯蒂”的香味。

翻译告诉我们热斯蒂的做法：将土豆去皮切薄片，在锅中用油煎，撒细盐、咖哩粉等佐料，煎至金黄色放少许清水，用微火烧15分钟左右收汁，即可入盘中上桌。吃时配一杯瑞士人的“国饮”牛奶咖啡，十分香酥可口。

瑞士阿尔卑斯山、卢塞恩湖的银峰潋影，日内瓦、伯尔尼等城市中世纪建筑群深铭记忆，而古怪的瑞士美食我们虽吃不惯，但那奇特的味道却让人久久难忘。

□周文洋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