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困苦穷坚守 忠魂碧血敢牺牲

“国外的研究条件再好，研制的武器也是用来打我们的；国内的研究条件再差，研制的武器也是用来保护我们的。”

——郭院士的第一课

宣扬找到他的导师郭院士，询问入学报到时间等事宜。没有想到郭院士回答说：“你先不用急着来北京报到，下周我到朔方去见你。”

第二个星期，郭院士果然来到朔方，他先到省城中镇，然后直奔南川。吴启南一路陪同前来，宣扬在南川迎接。郭院士到宾馆放下行李，安顿好以后对两人说：“你们带我去红光沟里。”

进入红光厂，仲长丰特意在门口迎接。郭院士开口就问：“苍狼项目，真的还在研制中？”

仲长丰有些纳闷：“当然在研制啊？当初的研制任务书，不是还有您的签字么？”

郭院士迫不及待地说：“带我去看！”

仲长丰、宣扬带着郭院士进入试制车间。郭院士看了正在研制的样品，又看了试车报告，了解了技术参数，听取了项目汇报。没等仲长丰汇报完，眼泪就在郭院士眼眶里打转。“没想到啊，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你们真的还在坚持！我一直以为，‘苍狼’早就和‘猛虎’‘雄狮’一样流产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宣扬说：“我们这个项目是涉密的，所以报名考试的时候没有敢多说。”

仲长丰说：“当年立军令状的时候首长说过，拿不下‘苍狼’，别来见我。完不成研制任务，我们无颜见上级啊。最晚明年，我们就可以交作业了！”

郭院士说：“我向你们致敬！”

仲长丰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特别是将要成为您的高足的宣扬博士，在项目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宣扬说：“我舍不得项目，更不想失去师从您的机会，您也看到了，这里的研究条件也实在是太差了，我真……”

郭院士沉默了半晌说：“我们去红阳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些人。”

郭院士把仲长丰搀进汽车里，众人一齐向红光沟最深处的红阳化工厂开去。他们来到红阳厂一座山洞前，郭院士让人把洞门打开。里面空荡荡的，电灯发出淡白的光。迎面是一座硕大的坦克造型纪念碑，碑体上刻着很多名字，碑前有一座半身雕像。郭院士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恭恭敬敬地对着纪念碑和雕塑三鞠躬。

鞠完躬后，郭院士转过头对宣扬说：“孩子，这里刻着的是521自建厂以来，为祖国兵器事业而牺牲的人们的名字。他们中的很多人，到现在也还没有解密。他们中有一队英雄，是参加一次特殊试验任务时牺牲的，在试验场受到了高强度的核辐射污染，至今骨灰中仍然残存着放射性元素，在黑暗中青磷不灭、夜夜闪光。”

仲长丰拿起毛巾，去纪念碑上擦拭那一个个名字。

郭院士对吴启南说：“当年我也抱怨过，有一度时期我也动了出国的心思，对我的导师、也就是你的爷爷吴继忠老师试探着提出，能不能出国留学，几年后学到先进知识，再回来从事我们的研究。”

吴启南说：“他怎么说？”

郭院士说：“他老人家斩钉截铁地说，你要是离开这个国家，我就没有你这个学生!国外的研究条件再好，研制的武器也是用来打我们的，国内的条件再差，武器也是用来保护我们的。”

宣扬说：“导师，我听懂了。”

郭院士说：“这就是你的第一课。你第一年的课程，就在红光沟里，研究项目就是‘苍狼’！”（连载34）

□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