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大巴抵达希拉穆仁时，正值中午，一群好客的草原人已经手捧美酒在那儿等候了。歌声中我们接过酒，先行仪式，用无名指蘸酒，然后用拇指和无名指三次分别弹向天空、地面和自己的额头，一敬天、二敬地、三敬人。我喝了一小口，酒清冽甘醇。

希拉穆仁草原位于内蒙古包头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希拉穆仁蒙古语意为“黄河”希拉穆仁草原旅游俗称“召河”，因在希拉穆仁河畔有一座清代喇嘛召庙普会寺而得名。正午的阳光很烈，射得人睁不开眼睛。简单的午饭后，我们来到马场，马靴、头盔准备得当，马儿不似想象的那样安静，它们不安地打量着这群陌生人。我的脚有些沉重，提不起来。眼见得马队就要出发，我还在犹豫。一位马倌走过来，他果断地对我说：快上马，要出发了!说罢，一把抓起我，我几乎是被拎到了马上。按他的吩咐我握紧缰绳，脚踩在铁环里，马儿小步走起来。

慢慢地我放松了，马背上的感觉很神奇，头顶着蓝天白云，草原辽阔，暗绿色的草无边无际，难以言说的美。这时我才仔细打量马倌，他四十来岁，皮肤黝黑，身材瘦削、挺拔，一双眼睛很明亮。他告诉我：其实马儿极通人性，你只要放松，它就会静下心来；你如果不安惊叫，马儿也会受惊狂奔……

我的马在最前面，和马倌的马并肩，这两匹马极要好，它们不时碰碰脸，紧紧跟随，谁也不愿落下一步。马倌说这两匹马从不分开，像恋人一样，情深意笃。

来到草原深处，我们去牧民家品尝了奶酒、奶酪，还去坡上祭了敖包。 策马回到营地时，已是黄昏，白色的蒙古包在夕阳下显得静谧，暮色很美。晚餐最重要的一道大菜是烤全羊，是用纯正的当地羊，并用秘制方法烤制。我们选出来的“王爷”“王妃”启动烤全羊仪式，就开始吃了。肉的味道鲜而不腻。

走出大蒙古包餐厅，夜色已经笼罩着草原，篝火点起来了。围着篝火大家尽情跳着，在这里你没有理由停下来，你只想放逐自己的灵魂……

马头琴响起的时候，人们都静下来，弹琴的小伙子面容清秀，篝火映照着他孤独的脸。琴声古老、悠远，透着一丝苍凉，传到很远的地方。这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草原，渗入草原深处的忧伤，一种辽阔的美……

□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