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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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说出口
 

我和老公结婚十年,“爱”这个字,我们从未说出口。

尼克斯说:“婚姻是一本书,第一章写下诗篇,其余则是平淡的散文。”而我和老公的婚姻恰恰相反,我们的第一章是平淡的散文,到了现在才称得上诗篇。

大学毕业,我留在大城市打拼。努力工作,但事业平平,用心去爱,竟遭遇无视。最初设想的圆满人生也相距甚远,就在第三年,我失去大企业的工作,相处两年的男友也渐行渐远,在姐姐的劝说下,无奈带着满身伤痕回到家乡。我所在的小城,像我这年纪早应结婚生子,姐姐苦口婆心做思想工作,最后我同意去相亲。

相亲的地方是市政府大院。我心怀抵触,早在心里设了防。见面简短几句话,敷衍了事。第二天,我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全力以赴投入了新工作。记不清过了多久,忽然接到他的电话,彼此说开后,抛去束缚,倒像朋友一样轻松。没错,后面的故事就顺理成章,隔三差五一个问候,消失半个月后突然出现,只字不提其他,塞一包奶糖,递两瓶酸奶。就这样,我们朋友般地平淡相处,不喜欢,也不讨厌。

一年后的一天,他突然跟我说:“不如我们结婚吧,你需要身边多些安慰,我在事业瓶颈期也需要陪伴,我们俩不是正好吗?”突如其来的求婚,我不惊讶也不激动,只是停顿一下平静地说:“也好,我不讨厌你,你也不烦我,那就结吧!”就这样,在一个杏花漫天飘扬的五月,我们结婚了。从结婚到现在,我们从未对彼此说过爱,婚姻却越来越有滋味,越过越有感觉,过成了现在的诗篇。

“你所结婚的对象是你在最脆弱时觉得最适合于你的人”,也许如此。这十年,我们从最初的蜗居换了大房,买了车。这十年,我们有了一个聪明的孩子,家庭圆满。这十年,我们每年相伴两次旅行,去看山看水看世界。这十年,我们从未过过情人节,他却偷偷买下我喜欢的鞋,送一直心仪的笔记本支持我写作。这十年,我换了几个职业,每一种尝试他都恰到好处地指点,在事业和爱好上,始终如一支持我、鼓励我。这十年,我喜欢工作便工作,累了就休息,一直追随自己的心,从不委曲求全。这十年,我的缺点他全部接受,哪怕气得跳脚也只是自己平息,没试图改变我一分。这十年,他包里从没超过五百元钱,工资卡存款全部家当都给我只为了让我安心……

谁说爱就一定要说出口。说与不说,只是形式与内容的区别,十年走过来,我更加注重内容。虽然从未说过爱,却远远超越了爱。我们已刻在彼此的生命深处,无可取代。情深不过如此,爱不须说出口,只要用心体会。

□邢彦冬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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