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一部法国电影。

一个阿尔及利亚人，到法国打工。他在建筑工地上操作塔式起重机，也就是高台吊车。一位老乡来找他玩儿，送他一副望远镜。他没事时就向四下瞧瞧、望望。

对面公寓的窗口，啥新鲜场面都有。譬如，不穿衣服的姑娘在屋里遛来遛去之类的。

工余，老乡拉他买彩票，他中了一大笔钱。

他不在工地干活了，想过富人的日子。他在专门为阿尔及利亚人服务的红灯区转游，很是羞涩。他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到法国人的社交场所露了几回，没有人搭理他。

他有点虚无。

他回到工地，重新开吊车。

一天，他又用望远镜朝四下看着玩儿。对面公寓里，一个老人正在吃药，老人摔倒了，老人朝十几公分外的药片伸出一只手，老人的脸贴着地面，闭上了一只眼，药片仍然在十几公分外。

这位阿尔及利亚人迅速爬下塔吊，跑向公寓。他爬上楼拼命敲老人房间的门，然后，又敲对门的房间。对门拉开了一道缝，隔着铁栅栏门对他说，请你走开，我要报警啦。

他一遍遍地说，对门里有一位老人摔倒了。

铁栅栏门关上了。

他转身用肩膀撞开了老人的门。

两位警察赶来了，按住他的臂膀。

电影定格，字幕开始滚动。

这是部老片子，没记住片名，估计是上个世纪70年代左右拍的。

补记：本文原来想写的是，如何面对有关于老人在大街上摔倒的事情。写到这儿，感觉真不知道应该还说什么才好。

□张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