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丝绸之路起始段与天山廊道上，有一座古城名字曾经辉煌，又在尘埃中消失，成为历史的永恒，那就是新疆吐鲁番交河。那日，秋阳普照在不为人知的交河故城遗址，在热辣辣的太阳直射下，我走进了这处断壁残垣的遗址腹地，聆听一段历史凄美的回音。

交河故城遗址位于新疆吐鲁番市西郊10公里牙尔乃孜沟两条河交汇处30米高的黄土台上。东西两面环水，四周是壁立如削的崖岸。城以崖为屏障，因河水在台地的南端相交，故名交河。

据专家考证，交河建城早于秦，现城内建筑多为唐代遗存。由于吐鲁番常年干旱少雨，几百年来从未被大量的雨水浸蚀过，也从未被人为修缮装饰过，故城得以保存至今，于是便有了如今这一独特的景观，成为目前世上最古老的生土建筑城市遗址。城内佛寺、衙署、街巷、民居、作坊，仍历历可辨，总面积为25万平方米。作为古丝绸之路上的一座重镇，交河长期是吐鲁番盆地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汉代，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车师前国的都城。交河的车师人是吐鲁番盆地最早的居民，他们在车师王乌贵的统领下，利用险峻的地形，构筑了易守难攻的“交河城”。到了唐代，又成为安西都护府衙署所在地。汉将军班超、唐法师玄装、边塞诗人岑参等，都曾在这里驻足。留下了“黄昏饮马傍交河”“紫驼夜渡交河月”“交河城边飞鸟绝”……等绝美诗句。

从西南门进入，见故城里的建筑没有了顶盖，只有斑驳的墙体，这些墙体全是由黄色天然生土夯筑而成。在那里，街区、庙宇、塔群、宅院、作坊、民居、宫房、练兵场等遗址依稀可辨。

交河故城规模最大、位置最显赫的建筑是佛教寺院，主体建筑面积达5200平方米，由山门、钟鼓楼、大殿、僧房、庭院、水井等组成。佛寺的北端是塔林，居中的金刚宝塔高约5米，连同四周的小塔，共有101座，规整的塔林甚为壮观。佛寺塔林用于安葬历代高僧，从塔林规模推断，交河信奉佛教有很长的历史。处在东西方文明夹缝中的交河，先后臣服于西凉和唐。

公元13世纪末，都城屡因战乱祸害，渐渐破坏。到明永乐年间，被河西王安周破城而废，存在于世间700多年。在下沉式衙署院顶上，掩埋过很多孩子遗骨，这种葬埋方式显然不合理。缺乏相关文献，有人分析，可能是破城前后，守方或攻方的极端行为。有人说，战争是人类文明融合最快的方式，只是，不知道有多少生命，为这种融合付出了代价。

移步满目断壁残垣，依然气势恢弘的交河故城，驻足这些土墟，观断壁残垣，品历史沧桑，心里多了一份敬重和钦佩。感叹先贤为今人所创造的财富。城崖下，千年交河水仍在流淌，河床里杨树挺拔。河对面，是葡萄飘香的季节，交河的后人正忙于收获。戈壁风沙掠过，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繁华。相机镜头下，先贤的智慧在无言中映入那一张张神奇壮观的图片中。

□林国强 /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