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贵州黔东南凯里舟溪，每逢正月，有甘囊香芦笙会起堂祭祖仪式的习俗。每到此时，少则数千，多则数万在此居住的苗族、仫佬族等民族的群众，便汇集在建于明代的甘囊香芦笙会堂祭祖、吹笙，庆祝丰收，欢度新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2015年正月，我去贵州黔东南采风。在从贵阳到凯里的长途车上，我看到一个小镇很漂亮，便问旁边的一个小伙儿，“这叫什么地名？”“这是下司古镇，景色比起我们舟溪差远了。”小伙子家住舟溪，姓吴，29岁，是从上海打工回家探亲的。小伙儿非常健谈，一路上和我聊的都是赞美家乡的话。得知我是来贵州采风，小伙子热情邀请我到舟溪他家做客，我欣然接受。

舟溪正月十五的芦笙会

从凯里乘车南下大约十几公里，就是舟溪。舟溪过去可行舟，因此得名。下车没走多远，耳边就传来“芦笙恋歌”。顺着歌声寻去，很快到了古老的甘囊香芦笙会堂。这里正举行芦笙、苗歌、广场舞等多项民间比赛活动。

每年这个时候，丹寨、雷山、麻江、凯里等周边各地大小芦笙都汇集舟溪甘囊香。甘囊香芦笙会规模盛大，民族风情浓郁，持续时间长，是黔东南最大芦笙堂之一。少女身着盛装，在小伙子的笙声伴奏下，银装舞动，婉转成圆。

芦笙会，也是苗家少女们相亲的好去处。小伙儿吹着芦笙眼睛也时时瞄着少女，寻找着自己的心上人。对唱情歌是苗族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主要方式。一般男女青年初次见面时，往往通过自己的歌声来探询对方。“啊!聪明的姑娘，你们好好地住在你们的家乡，我们好好地住在我们的村庄，就因为你们美丽的芳名，使我们不辞劳苦走夜路，为的是想来和你们游方……”

来此旅游的人们，看着眼前的美景，倾听着美妙的歌声，摄影爱好者们纷纷举起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

苗家婚宴的米酒很香甜

我正沉醉在“芦笙恋歌”声中时，邀请我到他家做客的苗家姓吴的小伙子打来电话：“我堂妹今天出嫁，新郎来接亲，寨里亲戚正准备办酒席，您来参加吧！”我说：“好。”

没过多久，姓吴的小伙子开车来接我，他家住在黄金寨，离这儿有三四公里。“我家可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在他看来，家乡总是那样美。

刚一进寨子，我就看到接新娘的婚车停在路旁。院子里长辈们忙着置办酒席。寨子里的亲朋好友，拿着礼品陆续走向阁楼向新娘贺喜。见此情景，我也入乡随俗给新娘子送了一份贺礼。望着送来的礼品装满了半间屋子，新娘父母乐的合不拢嘴。

按当地习俗，接亲时，男方约请两名或四名男性青年，带上糯米饭，煮熟的鲤鱼等，于傍晚时分来到女方家村边等候。晚上，新娘子待父母睡下，自己带上家中大米、自己的衣物、首饰和伞等物，在好友陪同下来到约定地点与新郎见面。男方先将带来的糯米饭和鱼拿出祭祖宗，再分给新娘子的好友食用，而后将新娘子带走，整个接亲过程除双方好友及男方父母知道外，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故民间有“偷亲”之说。如今，这个习俗有些改变。但是，新郎要等午夜才能把新娘接走的习俗没变。

中午12时，婚宴开席，新娘子和新郎先向寨子的老人行礼、敬米酒。然后，年轻人一起“闹婚”，阁楼里、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苗家的米酒很香、很甜。我已记不清当时自己喝了多少杯米酒，但却记得当时很多人包括我，都被香甜的米酒醉倒……

□周世杰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