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扎卡在三十年前没有做出背井离乡的艰难选择，也没有今天欧洲杯上演的传奇对决：欧洲杯历史上第一次亲兄弟代表不同的国家、在同一场比赛登场。

在瑞士21艰难战胜阿尔巴尼亚的比赛中，代表瑞士首发的弟弟小扎卡是近年在德甲飙红的新星，在欧洲杯前刚从门兴转会到阿森纳。而代表阿尔巴尼亚首发的哥哥大扎卡效力于瑞士豪门巴塞尔，曾入选瑞士国青队。如今阿尔巴尼亚国家队重新招募流散各地的阿尔巴尼亚人，大扎卡代表阿尔巴尼亚征战。

比赛结束后，媒体披露了扎卡家庭颠沛流离的故事。作为科索沃地区的阿尔巴尼亚族成员，老扎卡因为抗议前南政权入狱。出狱时，他没有选择回到自己的亲朋好友周围，而是到瑞士寻求政治避难。老扎卡回忆说：母亲得知他的选择后心都碎了。

此后，在上世纪90年代，大家熟知的科索沃战争中，塞尔维亚人和阿尔巴尼亚人共1万多人死亡。而老扎卡在瑞士找到了一份园丁工作，与未婚妻重聚，在安宁的环境中生下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都成为了优秀的足球运动员，于是便有了今天赛场上的对决。

与扎卡一家有类似经历的家庭还有许多。出生于巴尔干半岛、正值当打之年的这一代球员中，不少是童年时期因为战争随家庭移民他国。而瑞士作为中立国，以安稳的生存环境接纳了很多移民。在这次瑞士与阿尔巴尼亚的比赛中，代表瑞士出场的沙奇里、卡萨米、泽马伊利、贝赫拉米、扎卡等6名球员拥有阿尔巴尼亚或科索沃血统。而阿尔巴尼亚队中，也有库克里、巴沙等在瑞士出生或长大的球员。阿尔巴尼亚也正是凭借这些召回的球员，历史上第一次打进欧洲杯决赛圈。

虽然这场饱含血脉情谊的比赛以瑞士艰难取胜而告终，但两个国家在足球舞台上的精彩对决，却共同赢得了世界的尊敬。在瑞士，来自阿尔巴尼亚族的移民有20多万，他们在社会中常常与暴力、犯罪等不良风气联系在一起。而在媒体上，我们也时常看到瑞士对移民或是接受、或是限制、或是排斥的举动。然而，在今天的球场上，我们看到的是代表瑞士征战的阿尔巴尼亚人，同样得到了瑞士人的尊敬。这种尊敬是他们自己赢得的：他们选择在新的国家适应和转变。同样，瑞士的表现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国家的包容。当每一个民族能以平等的态度接受外来民族时，世上便没有了战争。

□本报记者 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