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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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血铸就的爱
短信里的 父爱
母亲的端午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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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年6月13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母亲的端午

 

在我们老家这里,早年间把端午节叫做“五月节”。没有人去告诉孩子们为什么叫做“五月节”,都是从老一辈那里传下来的,孩子们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大人的脚步走着。直到我们都上了学,在书本上知道了屈原,才知道这个节日是用来纪念他的,五月节原来叫做端午节。

我家乡的端午节,家家户户不是包粽子吃粽子。而是母亲会在端午节这一天早早地煮上一锅鸡蛋鸭蛋鹅蛋,给我们这些馋猴一样的孩子过节。

那年端午节,父亲刚刚去世,家里愁云惨淡,我们也没有了往年欢快的情绪,唯恐刺激到母亲的泪腺,让她哭个没完。待到那天我们醒来时,母亲已经采回了艾蒿,坐在灶台旁,边烧火边叠着葫芦,叠好的葫芦,系在艾蒿根部,挂在房檐上,葫芦随风轻轻地荡着,我们也露出笑容,欢快的起床,叠被子,喂鸡,放桌子,各做各的事情。

然后母亲像往年一样给孩子们“分蛋”。每人鸡蛋几个,鸭蛋几个,鹅蛋又几个。我们每个人的小网袋能分到六七个蛋,够一天的吃食。母亲则把鸡蛋打进蔬菜面条里,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浮着白藕一样的荷包蛋,几粒葱花,一小撮香菜,喷香扑鼻。

母亲多做出了一碗,默默地放在父亲的遗像前,转过身对我们笑着说:“你爸,最爱吃妈做的荷包蛋,这是他去世的第一个端午节,我们带着这个老家伙再过一年,要不你爸非馋死不可。”最小的妹妹把自己的鸡蛋放在爸爸遗像前一个,“爸最疼我了,我也给爸一个。”我们几个也都把自己分到的蛋拿出来一个,放在父亲遗像前,妈妈转过身去擦了眼泪,拍着我们的头让我们快吃,一会还要去采艾蒿,留着夏天驱蚊用,也顺便给后院的王寡妇王奶奶送一些去应应节气,再捎去几个鸡蛋。

我们在母亲的吩咐声中,噼里啪啦地在桌子上敲着鸡蛋,淘气的二哥每年都是用我的头碎蛋,然后兄弟姐妹几个,相互用蛋敲头的嬉闹声,填充了整个屋子。

平时母亲舍不得这样浪费鸡鸭鹅蛋,通通拿到集市上卖了,换些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可是到了节日,每个母亲都会努力让自己家的娃放开肚子吃上一顿。

尤其隔壁的小武,每年第一个把分的蛋吃没,然后眼巴巴滴看着其他孩子们手里的鸡蛋鸭蛋,馋得口水横流。午睡的梦话里一个劲叨咕:“我的鸡蛋呢,我的鸡蛋呢,二丫,给我一个呗……”成为多年后,我们打趣他的话题。

母亲在父亲去世后,坚强地撑起这个家,打理我们兄妹几个的生活。多年后,回想起那一幕都心疼母亲,三十岁的女人,用肩膀挑起一众儿女,让每一个端午节,每一个日子都饱满发亮,那是多么伟大的母爱呀。

□宋千寻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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