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冠1/8决赛皇马对罗马，下半时罗马2球落后（大比分4球落后）已无希望扳平，罗马主帅斯帕莱蒂用老队长托蒂换下本土红星艾尔沙拉维。作为一个客队球员，托蒂得到了伯纳乌主场球迷起立鼓掌的待遇。伯纳乌崇尚“艺术大师”，托蒂的同胞皮耶罗、皮尔洛，以及罗纳尔迪尼奥、哈维都享受过这种待遇。

托蒂上场后，罗马的攻势已不那么凶猛，弗洛伦齐曾获得单刀机会，但这位年轻的场上队长后脚跟一磕，希望后排跟上的托蒂打门。不要以为弗洛伦齐在破坏“战术纪律”，所有罗马人都希望托蒂能够进球，因为这场比赛很有可能是“大师”的最后一场欧冠联赛。

14年前，托蒂曾在伯纳乌进球，那个时候的托蒂和意大利足球都意气风发，在欧洲他们可以呼风唤雨。而现在，以罗马为代表的意甲球队需要新老交替，这个过程是痛苦的，现实中的意甲球队似乎除了尤文图斯，其他队都很难与欧洲主流强队抗衡。这场比赛罗马“各种单刀不进”，丧失了太多得分机会。罗马拥有意甲顶级的锋线，哲科、萨拉赫、佩罗蒂、艾尔沙拉维，这些年轻而又有活力的名字看上去不差，但在大场面面前，他们与老一代意甲球员相比还有巨大的差距。赛后共和国报评分，这几个锋线攻击手无一例外拿到了不及格的分数。似乎有一种幻觉，罗马的锋线还是由风华正茂的托蒂统治，在托蒂的前面是巴蒂斯图塔、蒙特拉和德尔维奇奥，可那个时代真的不会回来了。

回到托蒂的话题，这个赛季“狼王”过得并不愉快，后半程换上的新帅斯帕莱蒂并不想给托蒂太多的出场时间，托蒂感到被忽视，于是在媒体上抱怨。但这场风波很快平息，斯帕莱蒂这个个性倔强的光头教练低下身段，不断强调托蒂是这支球队甚至这座城市的象征。冷静下来的托蒂，也逐渐接受替补的角色。托蒂想上场不全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球队。实际上在上个赛季托蒂还在扛着罗马前进，2014年10月他在曼彻斯特创造了欧冠最年长进球者的纪录，那是一记充满智慧的世界波。

有人指责托蒂有些任性也有些嚣张，但他的任性和嚣张是建立在责任感的基础上。罗马人像对神一样膜拜托蒂，是因为托蒂的忠诚和责任感。在这个纸醉金迷的足球世界，托蒂只穿过两件队服——红色的罗马球衣和蓝色的意大利战袍。托蒂职业生涯最重要的进球是2006年世界杯对澳大利亚的那脚绝杀点球，他本不是意大利队的头号点球手，但在关键时刻，当需要他承担一个球员可能面对的“最大压力”时，他没有退却。这就是托蒂，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球场领袖。

托蒂说会为罗马踢到40岁，今年托蒂就40岁了。未来托蒂也许不会放弃足球，北美大联盟说不定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归宿，托蒂太爱足球，肯定还想再踢两年。谁来接替托蒂？33岁的德罗西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小腿的不断拉伤，让这位铁腰无法承受欧洲足球高速度高强度的对抗，他也有可能去北美大联盟“降低强度”维持职业生涯。

真正可能接过托蒂大旗的也许就是给“狼王”送上后脚跟传球的弗洛伦齐，这位充满战斗精神的小个子，是目前这支罗马队阵中少有的拥有“罗马血性基因”的球员。更重要的是，弗洛伦齐和托蒂、德罗西一样是土生土长的罗马本地人，他接过队长袖标意味着罗马特有足球文化的“传承”。当今的足球世界，一支俱乐部球队找到本地球员实在太难。足球的起源跟社区、城市无法分割，在“金元”的冲击下，在这个地域大融合的时代，足球一些固有的、纯洁的东西正在被淡化，真的不希望足球的所有传统都消失。

□本报记者 段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