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出了本书,送我一本,还打算托我给另外一位老同志一本。
我笑着说:“您最好还是自己给他吧!”
朋友问:“他还是那么爱唠叨、絮烦、逮着谁都没完没了地闲扯?”
我笑而不言。
我躲着那位老兄,已经很多年了。
要说那位老兄,人还算不赖,就是喜欢利用各种机会、场合,不厌其烦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同时反反复复地告诫别人,应该这么着,不应该那么着。
日子长了,躲着他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我的经验是,和他只聊半句话,然后就逃,不给他长篇大论的机会。
不熟悉他的人,又没有心理准备,闹不好就惨了。
譬如,有人请教他一点写作上的事情。这回就算行了,这回他不把您脑仁弄出来不算完,前八百年、后六百年,撒开了扯。
细说起来,一个人有机会听别人讲点啥,应该不是啥坏事儿。问题是那位老兄讲的,最好能有点学问、有点知识、有点趣味。
很遗憾,那位老兄讲得无文化含量的、乏味的、无趣的,居多;且有相当部分是陈旧的、与我们生存的这个时代,没啥确切关系的。他有的,仅仅是一点点话语权,且随着年龄与岗位的变化,他那仅仅有的,一点点话语权,也随风而逝了。
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
如果再说一句,那就是,我时常提醒我自己,别好为人师。实在需要表述,只讲半句或点到为止。
□张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