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学地理老师朱香莲身材高挑的女人，留着一头当时很时髦的“大波浪”。她上课时，声音极其洪亮，连她的“大波浪”都会与之发生“共振”。

一根细细的教鞭在第一排同学的头上飞来舞去。此外，她对学生要求极其严厉，有时还会蹦出一句“三字经”。因此，我们上她的课总是处在于战备状态，生怕答错。就是在这样的“恐怖政策”下，我们的地理学得极其牢固。

许多年后，一位去她家拜年的老同学回来告诉我，这位地理老师对我印象很深，我听了很诧异。因为，我那时在班上实属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时隔这么多年，怎么还会有印象呢？这位老同学便转述了地理老师谈到的那一件事。那时，她儿子也在我们班读书，可能是怕“屋”及乌的缘故吧，大家都有些疏远他。有一次，她儿子爬竿时，扯掉了几粒扣子，我便用针线将它们一颗一颗缝好。正巧，她从操场上经过，便记住了这件事。她还对我的那位同学说，我缝的扣子真牢，以后再也没掉过……

回想这种种，我才猛然发现，外表坚硬的地理老师，内心其实也有着很温柔的一面，只是她很少将它显露出来，这可能是出于树立老师“威信”的考虑吧。不过，如果当年她对我们不是那么严格的话，我也许不至于在30多年后的今天才感受到她的母性了。

□唐文胜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