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一个有爱心的孩子，一直都是。

女儿小的时候，我带女儿看望刚出远门回来的父亲。女儿和她外公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像往常一样去阳台看望小灰了。

小灰是一只野鸽的名字，因为这只野鸽通身是灰色的，所以，父亲就叫它为小灰。

小灰刚来到父亲家时还是一只幼鸽，是父亲在楼下遇见的。小灰受了伤，动弹不得。女儿看到这样的情形，要她外公救一救这只受了伤的小灰。就这样，祖孙俩把还没有学会飞翔的小灰带回了家。

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下，没过多久小灰就痊愈了。在小灰的身体逐渐恢复的那段日子里，小灰的羽翅长大了许多，结实了许多。父亲见小灰可以飞翔了，想让小灰飞回到属于它的蓝天中去，可小灰不肯离开。因此，小灰被留了下来。之后，父亲为小灰做了鸽笼，还买了许多小灰喜欢吃的米谷。

父亲喜欢小灰，女儿也是。每每带女儿去她外公家，女儿总要蹲在鸽笼旁好一会儿，给小灰喂食喂水，和小灰“说话”。

父亲要出远门前，觉得小灰孤单，希望趁着这次出远门的机会让小灰回到大自然中去。尽管没有目睹父亲放飞小灰的过程，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出来，父亲让小灰离开自己时的不舍。

女儿没有看见小灰，就问她外公小灰去了哪里。

“小的时候，小灰不小心弄丢了它的爸爸妈妈，而今，它长大了，要去找寻它的爸爸妈妈了，要去找寻属于它的生活了。”父亲这样解释给女儿听。

“妈妈，你要牵好我的手，这样，妈妈就不会弄丢我了。”女儿用童真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看了看女儿，意蕴深长地说：“你小的时候，妈妈牵着你的手走路，等妈妈老了的时候，你也要像当初妈妈牵着你的手一样，不要放开妈妈的手，这样，就不会弄丢彼此了。”

女儿似乎懂了，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一年，我的女儿五岁。

□仇立敏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