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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3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走进“高和平技能大师工作室”
培养激光检测 “能人”的平台

高和平正在看仪器
高和平正在指导徒弟
 

在东城区东皇城根北街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里,藏着我市一个重点科研院所,隶属于北控京仪集团的北京光电技术研究所,所里更是有一位与激光事业结下“不解之缘”的技能大师高和平。对工作的热爱和“好琢磨”的态度,让他从一名普通的玻璃工成长为了激光检测高级技师。现在,面对年轻的徒弟们,他将自己的技术倾囊相授,并且带领大家,一次次攻克难关,完成技术创新,为企业、为国家作出了巨大贡献。

当上玻璃烧制车间学徒

高和平出生在北京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少年时期,他曾经看过一部农村题材的电影《我们村的年轻人》,对里面一个大能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时,他就立志: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超过你这个大能人。

1971年,初中毕业的他和很多同学一起分配到了一家玻璃仪器厂,当上了玻璃烧制车间的学徒工。这是一个辛苦的工种,灯前都是几千度的火焰。夏天干活,前后湿透。冬天干活,前热后冰。跟高和平的很多同学,都嫌这份工作辛苦、寂寞,不想干了,而17岁的他却在工作中,找到了快乐。

“一进厂,看着老师傅们用一根根平淡无奇的玻璃管吹制出各种精美的玻璃品,我立刻就被这种神奇的技术迷住了。”高和平介绍说,一开始,他只能吹制出个小试管,但看到老师傅们都能做那么好,就受到了激励。

“那时,没事我就琢磨,如何能把一些复杂的玻璃仪器吹制得更好,如果掌握吹制的火候。想着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到。”高和平说。很快,他就能吹制出各种形状的玻璃制品,短短半年后,还在学徒阶段的他,更是成为了厂里的技术骨干,被破格任命为了生产班长。就在他乐此不疲,准备埋头深入钻研玻璃仪器吹制技术的时候,一个新的机遇,摆在了他的面前。

与激光结下不解情缘

1975年,北京市提出要发展民用激光技术,但是当时,我国的激光器仅在一些高水平研究所里有几台,而且技术人才匮乏,根本不能形成批量生产。在这种情况下,市科委开始在全市寻访能工巧匠,高和平被选中了,被送到中科院电子所、力学所去学习。

“第一次见到激光,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人类还能做出这么神奇的东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高和平依旧难掩兴奋。“同样都是玻璃做的,激光管却能发出像小太阳一样的光线,而且可以应用于加工切割、焊接等诸多领域,我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白天,高和平在实验室里刻苦学习激光知识。晚上,他又回到厂子搞实验,经常工作到半夜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两年多以后,他又被派到长春光机所进修。在那里,他不仅学习了大功率激光管的生产技术,还得以拜我国著名玻璃工艺专家杜继录为师。

1985年,北京光电所接到了一个大型激光项目,所有技术人员都配齐了,可就缺一个能做激光管的人。光电所领导辗转找到了高和平的老师杜继录。他却告诉光电所领导:北京就有一个制作激光管的好手,还是我的关门弟子,赶紧回去吧。

就这样,当时已是车间主任的高和平,来到北京光电所,重新当回了普通工人。“别人都在为我惋惜,他却觉得,我不适合管理工作,更喜欢一线工作,只要国家需要我,只要还让我做激光,让我上哪儿,我都愿意。”高和平直率地表示。

生活经验解技术难题

一到光电所,高和平就主持了一种应用于医院外科治疗机器的激光管的研制生产,通常情况下,激光管水平方式使用性能更加稳定,但是却有一个缺陷,就是体积太大,占地方。高和平就想,激光管为什么不能垂直使用呢?经过反复测量实验,立式激光治疗机问世了,这项产品也为所里创造了很大的经济效益。

上世纪国外研制出了检测激光所产生能量的仪器——积分球,但是却对我国一直施行技术封锁,产品禁运,然而我国激光技术的发展急需这样的大型激光检测器。全国有关的专家学者都在苦苦探索,要揭开积分球的神秘面纱。

“大功率激光器发出的强激光,很容易打坏检测设备,因此检测激光的积分球必须有非常高的抗激光破坏能力和良好的稳定性。”高和平介绍说,根据以往做小型激光检测器的经验,他和同事们开展了一系列工作,逐步解决了一些问题,但是积分球内壁的涂层却成了最后一道难关。在调研国内各个材料厂都无法协助的情况下,高和平自己设计出一个配方,解决了其耐高温强光的问题。同时,由于涂层怕污染,他还自己动手进行了喷漆。

让专家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被高和平迎刃而解了。有人问他:你怎么什么活都会干?高和平却说:这些都是生活中积累的。原来,他对各行技术都感兴趣,邻居家装修,他就向油工师傅讨教,学会后就把自家家具重新打磨喷漆。一次,他把喷好的家具放在门口晾干,邻居家的八级油工路过,满脸怀疑的说,“这水平没有十几年功夫可出不来。”高和平却笑笑说,“我虽然没做过油工,可也干了几十年工人,这些活儿一通百通,关键看肯不肯学。”

就这样,高和平经常把生活中观察到的一些实践经验应用到工作中,解决了不少技术难题,他也成了所里的大能人。

督促徒弟成复合型人才

在中国,有句俗话叫作“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可是高和平却说,“那是师傅没本事。”2013年,集团举行了隆重的拜师仪式,高和平的大师工作室收了8位徒弟。

“其实,上班没多久,我就认识了高师傅。”说话的姑娘张丽雯,2012年毕业于北京理工大学光学工程专业,当年就来到了光电所工作。现在,她是高和平的徒弟。

“当时,我接到了一个项目。领导说,高师傅做过类似的产品,然后就让他带我做。那时起,她发现,高师傅是一位博学多识,又有耐心的老师。因为刚刚工作,很多东西不懂,但高师傅却为能照顾到我,每次都从最基础的知识讲起。而且我问的问题越多,他越开心。”张丽雯说。

“高师傅总是告诉我们,我们现在学的知识,也许暂时用不到,但是以后却可能成为很关键的东西。”张丽雯表示,“也许这与高师傅的亲身经历有关。从他的身上,我深切的感受到,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现在,高和平会定期挑大型的、典型的项目为徒弟们授课,而且涉及的知识面非常宽。“从设计思路到遇到的难点,再到解决难点的思路,都会一点点深入的介绍。”张丽雯说,“比如,之前,我们接到了一个大型测试仪的项目,被测试的光源功率高,但是却要求检测不能影响使用。我觉得,这条件太苛刻了,毫无头绪。高师傅却提示我们,光源功率高,取样设备不能长时间放置其中,那能不能间歇性的取样。这个想法太妙了。”

“我觉得师傅有点严厉。”高和平另一位徒弟王帅说。从2011年进厂起,就跟师傅在一间办公室工作。“刚来的时候,我是中专毕业,心浮气躁,这些年,在师傅的督促下,我自学了大专,还考取了本科。现在,师傅要求我赶紧写入党申请书。”

“师傅很注重培养我们多方面的能力,经常鼓励我参与所里的年会、演讲比赛等活动。去年,集团召开了一个技师研修班,参加的都是各企业的技术领头人,我因为是高师傅徒弟,也参与了那次会议,还获得了5分钟的发言机会。我觉得很荣幸。”王帅表示。

高和平告诉记者,“我最想教给他们的,是一种理念,要不断的根据形式的发展、业务的发展更新自己的东西,更新自己的头脑。这样,才能做一个知识型、复合型的技术工人。”

【小档案】

高和平技能大师工作室于2012年成立。工作室带头人高和平作为长期工作在科研生产一线的技术骨干,先后参加了30多个国家重点型号项目的研制和产品开发工作。作为身怀绝技的高技能人才,他锐意进取、大胆创新,多次带领团队成员攻关并解决关键技术和工艺难题,保证了国家重点任务的完成和工程的急需。其中多个项目不仅为本单位创造了可观的经济效益,而且直接打破国外禁运,使我国在激光测试领域具备了与国际先进水平抗衡的能力。

【对话大师】

记者:您跟技术打了一辈子交道。但是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更喜欢当白领,不愿意从事也不太尊重技术工人,您是怎么看的?

高和平:现如今,提起技术工人,大伙都觉得不怎么吃香,可我的孩子和亲戚朋友都很尊重我的工作,包括一些高级教授和专家也是这样。这让我感到,作为一名技术工人的自豪。我觉得,只要一个人愿意努力,即便是做技术工人,也能干出一番事业。在我们所,只要送到我手里的激光工艺加工难题,没有解不开的,跟熟悉的设计师配合,只要他能说出涉及方案和原理,不用画图纸,我就能按照要求做出来。能有这手绝活儿,都是靠这几十年的一线工作积累出来的。

记者:你的技术这么高超,肯定有很多机会到环境更好、薪水更高的企业工作吧?为什么没有去呢?

高和平:是的,有几次这样的机会。2000年的时候,还有一家美国公司的老板,因为看过我烧玻璃的精湛技术,多次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到美国为他工作,并且许诺了非常丰厚的年薪,还保证给我们全家办绿卡。说句实话,为了让孩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我并不是没有动心过,可是再想想,我能从一名普通的玻璃工人,成长为一名工作在科技前沿的高级技师,全靠国家和组织的培养。而且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也在工作中给了我很多的支持,所以我婉言谢绝了这些邀请。因为我喜欢当技术工人,喜欢激光这个事业,我愿意用我这一生来回报国家对我的培养。

□本报记者 陈曦/文 陈艺/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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