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我们三个发小都要互相打电话问候,还要小聚。幼年同住一个家属院,父母在一个单位,又是老邻居。我们从小学、初中、高中都同班。
小学时就一起写作业,玩过家家、扔沙包、跳皮筋,到了四、五年级最有意思的是我们去家属院外围的大片草地玩,只要楼下一喊,我们就向草地奔去。捉蚂蚱、逮蝴蝶,偶尔捉到螳螂、蜻蜓就会高兴得跳起来。我们还吃毛毛草,这种草上面尖中间粗,绿绿的叶子里包裹着白色嫩毛,吃起来软软的,微甜带着清香。玩得不亦乐乎,直至大人喊叫才回家。
初中的学校坐落在离家三里地的农村,每天要穿越庄稼地中间的羊肠小道和长长的水渠。春夏秋冬,风里雨里我们都结伴而行。深冬是最难过的,天刚亮就要从家走,刺骨的寒风穿透棉衣,耳朵冻得生疼。尤其下雪天白茫茫的一片,走在又窄又滑的水渠上,有时三人一起滑倒,笑着爬起来唱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前进”互相鼓劲。教室里没有取暖设备,班上的同学轮流生炉子。我们三个不管轮到谁,都是清早六点一起出发,天很黑,还要一路小跑,争取早到教室。每次班主任踏进暖融融的教室,都会表扬我们,要知道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两个发小到我家复习功课时,见我在厨房拿刀剁黄鱼干,一个发小说:“你劲小,我帮你。”我正高兴,只听“啊!”的一声,菜刀剁在了她的食指上,血流不止。我吓的哭起来,后来她手指上落下了大疤。
初中毕业,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浪潮,我们三人,一个去了北京电机厂,一个去了内蒙古插队,我去了陕西插队。后来我们先后回到北京,各自有了家庭,但仍然不离不弃,每次小聚都会勾起童年的回忆,说不完的话,如同姐妹。一路走来,我们已不再年轻。这张照片是1962年初中毕业的合影,最后一排右二是我,右一和右三是发小。
□包薇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