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还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青年歌手王琪的一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唱响全国大江南北，也带火了歌中的伊犁、那拉提，那是让人做梦都向往的地方……

那拉提是中国六大最美的草原之一，位于中国古丝绸之路上新疆西部天山北部的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境内，距首府伊宁市260公里，是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旅游龙头景区，我国著名旅游胜地，国家级生态旅游示范区，世界四大草原之一，享有“空中草原”的美誉。

那拉提，当地人又叫巩乃斯，蒙古族语意为“绿色谷地”，哈萨克族语意为“太阳坡”。相传成吉思汗西征时，其中一支蒙古军队沿阿勒泰高原经精河翻越西天山深处向伊犁进发，时值春日，山中却是风雪弥漫，饥饿和寒冷让军队疲乏不堪，士兵不曾想翻过山岭，眼前忽然一亮，大片苍莽草原，繁花织锦，泉眼密布，流水淙潺，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此时云开日出，人们高喊“那拉提，那拉提”，汉语意为“有太阳的地方”。

赶上当年春天踏青的好时节，伊犁那拉提成为旅游目的地首选，满怀期盼已久的夙愿，邀上好友一起乘飞机直达伊宁机场，二十多年未曾见面的伊犁籍大学同窗阿苏准时在机场接迎我们。入住伊犁宾馆，短暂休息后，阿苏开车带我们游览伊宁市。

漫步在喀赞其民族美食一条街，耳边传来维吾尔族音乐，和着商人的叫卖声，葡萄、雪梨、苹果、巴旦木、干杏、哈密瓜等水果整齐堆放在摊前；看着一锅热腾腾的清炖羊肉、胡辣羊蹄、手抓饭、奶茶和烤炉上金黄的烤羊肉串，地方招牌那仁、拌面、烤馕，透过清新的空气，飘散浓浓的果香、奶香和肉香，极具西部风情。

第二天清晨，阿苏陪同我们在下榻宾馆喝完早茶，驱车向魂牵梦萦的那拉提进发。

车入西天山风景区，满目林海草甸，翠绿如毯跌宕，一边是绿油油沃野农田，谷麦、豆类、油菜、花生、葵花、甜菜作物碧波万顷；另一边是那拉提崇山峻岭，势如天然屏障。天山群峰巍峨，林草植被茂密，莽原若带展缓起伏，松塔沿沟擎柱，自河谷至峰顶长满了翠松，谁也不与兀峰争雄，谁也不与春色争浓。

走近山中溪水，宛若一条玉带，顺势而下，曲折迂回，在乱石之中撞击出雪白浪花，耀眼夺目，波澜壮阔，激荡心扉。灌木青草参差其间，呈现雄浑原始生态之貌。一桥飞跨山溪，正惊异时，眨眼间车已越桥而过，淹入绿树花海之间。

如果说那拉提峻岭是绿的世界，而那拉提杏花谷便是花的海洋。谷地满坡杏花争艳斗芳，绽放出那拉提少女般的羞涩之美，映射出那拉提春天的浪漫，铺天盖地的气势，带给游人的不仅仅是一场视觉的冲击，还有独特的摄魂风情。观赏过那拉提的杏花之后，再看其他地方的杏花，会生出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感。

杏花含苞待放，朵朵娇柔粉黛，簇簇热烈艳红，串串银练洁白，随着花丛的伸展，色彩由浓渐渐转淡，群山遍野挂满雪白，谷涧泉边缀满嫣红，灿烂盛开的杏花，艳态娇姿，春风拂动千点万片胭脂，徐徐花香扑面迎来，向世人传达那拉提“塞外江南”春意的浓烈。

那拉提杏花谷，每到春天，因受巩乃斯河的影响，加上有来自天山充分的冰川融水的滋润，上万亩原始杏花树几百年来野蛮生长，生生不息。这里不仅是天然优质牧场，牧草野花遍地，也是蜂农养蜂酿蜜的首选之地，吸引着疆内外大批蜂农们住足安家，这里盛产的“黑蜂蜜”药食价值极高，蜂产品驰名中外。

漫步杏花谷，花开成海，粉红缀枝，香风袭徐，灿若云霞，仿佛走进一座亿万花朵铺成的隧道。百余里山坡成了花海仙境，蜂蝶飞舞，掩映花间，牧人骑马，羊卧溪边，狗吠毡房前，牛羊嗅着花香吃草。空气中泥土的清香与花香，使人禁不住贪婪地深呼吸。

转山转水转杏花，离开杏花谷后，转身踏入又一片大草原，从脚下直向远方铺展开来，流入天际。

夕阳西下，太阳缓缓落在身后，无声地坠落于大山之外，扯出万点金色霞光，洒下一条条柔和的光线。等到余辉散尽，坐在大草原上小憩，一切都回归宁静，没有一点杂音，没有牛羊的影子，没有马鞭的挥动，没有雪山闪亮的影子，没有牛粪燃起的炊烟，那拉提伴着晨起暮落，迎来了天色渐渐暗去的漫长春夜。

踩着皎洁月光，住进那拉提哈萨克族牧家乐的毡房里，我们和阿苏一起大块吃着熏马肉、大盘鸡，大碗喝着马奶酒、奶茶……饭后来到毡房外，寂静的草原上，传来《那拉提的养蜂女》悠扬歌声，“空荡的毡房，再听不到你拨的琴弦，杏花谷的花，采不出你给的香甜，漂泊的路你曾是我以为的终点”……如泣如诉地回荡在辽阔长空，嫁到伊犁的养蜂女对牧羊人的这段绝恋爱情的回应，凄美深情的草原心曲，让那拉提的春天成为了永恒。

□宋伯航 文/图